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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研究报告《ChatWTO：生成式人工智能与国际贸易的分析》，探讨生成式人工智能（GAI）的快速发展及其对国际贸易的影响。全文共分为8个部分，本系列文章将白皮书分为四个部分发布，下文为第三部分（全球治理努力概述、当前国际贸易规则概述）：
虽然GAI带来了好处和机会，但世界各地的政策制定者一直专注于减轻GAI可能带来的负面后果，例如公共安全、偏见、隐私和其他人权以及网络安全。各个论坛和国家的工作一直在进行，最初是对伦理或基于价值的原则，并转向更详细和规范的国家法规或立法。各国遵循国际公认的原则，但根据国家优先事项和地方文化规范进行监管，造成了监管多样性，这将导致摩擦和跨境挑战。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人工智能原则于2019年制定，得到了47个国家的支持，是首个重要的人工智能公共政策建议。这些原则旨在指导人工智能参与者在发展可信赖的人工智能和有效的人工智能政策所需的价值观和行动，原则包括五个价值观和五项政府政策建议。人工智能原则于2024年5月进行了更新，以反映最新的发展并提供更详细的指导。OECD还制定了第一套共同定义和其他标准，联合国（UN）和各国政府在随后的工作中一直依赖这些定义和标准。
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UNESCO）于2021年11月发布了关于人工智能伦理的建议，以应对与人工智能相关的伦理风险。报告有193个国家签署，确定了11个重点领域，以限制现实世界中的偏见和歧视，降低分歧和冲突，并防止侵犯人权。报告还包括对任何潜在伦理违规行为的监测和执行建议。除了UNESCO的工作外，联合国秘书长还宣布成立一个由32名成员组成的人工智能高级顾问小组。其他联合国机构正在关注行业影响，例如世界卫生组织（WHO）和国际电信联盟（ITU）关于人工智能与健康交集的联合焦点小组。
英国政府召集官员、科学家和其他专家召开了人工智能安全峰会，并发布了布莱切利宣言，以启动国际合作，确保“前沿”人工智能的安全和监管。布莱奇利政策文件明确承认，人工智能带来的许多风险具有跨境和国际性质，全球协调至关重要。会谈持续进行，2024年5月在韩国举行了会议，2025年2月计划在法国举行会议。
在2023年12月，日本七国集团（G7）主席国的广岛人工智能进程（AIP&CoC）详细阐述了人工智能原则和行为规范，该进程建立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布莱切利公园（Bletchley Park）以及多个国家努力的基础之上。这些原则侧重于采用基于风险的方法开发负责任的人工智能，并包括关于新人工智能应用的开发和测试以及强有力的安全控制的条款。虽然不具约束力，AIP&CoC概述了可以采取的具体行动以实施这些原则。还确定了进一步研究和开发的领域。G7成员国承诺实施这些建议，并强烈鼓励其私营部门采纳。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在于，各国政府将如何实施这些建议，同时避免可能破坏其负责任人工智能目标的碎片化或相互分歧。G7的未来工作将持续进行，继续关注包括人工智能系统漏洞的定义和安全信息共享等各种问题。
2024年5月，欧洲委员会（Council of Europe）通过了一项关于人工智能的国际条约。该条约包括46个欧洲委员会成员国、欧盟和11个非成员国。它关注公共和私人部门对人工智能系统的使用。该条约还采取了与保护民主机构相关的措施，并将国家安全相关问题排除在其范围之外。
一些国家已经开始了与人工智能相关的国内立法或规章的进程。加拿大（2017年）和新加坡（2019年）在这一领域也是早期的参与者。中国在2017年发布的《下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呼吁建立法律、法规和伦理框架，以帮助管理人工智能，包括通过“国际规则”和合作。巴西也接近完成其人工智能立法。
在美国，《2020年国家人工智能倡议法案》是通过的最具体的人工智能立法，其重点主要集中在人工智能在国防、国家安全和情报方面的应用。2023年10月，拜登政府发布了开创性的行政命令（EO）《安全、可靠和可信的人工智能开发与使用》。该行政命令概述了将指导美国人工智能治理的原则，并要求各个美国政府机构就工人影响、公民权利、专利等特定主题开展额外工作。没有明确包括国际贸易或对美国贸易代表的指示。拜登政府还在2023年7月获得了七家主要人工智能公司的自愿承诺。在美国国会中还提出了几项关于人工智能的法案，但没有一项成为法律。此外，25个州在2023年提出了与人工智能相关的立法。
欧洲议会于2024年3月13日通过了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最全面的法律框架，称为人工智能法案。欧盟于2019年开始工作，并在设计立法提案时寻求广泛的意见。欧盟人工智能法案是一个全面的人工智能框架，旨在鼓励人工智能创新，同时维护公民的权利；该法案将于2024年底开始逐步实施。它最初围绕特定使用案例构建，并将其风险从最低到最高进行评级，但立法者对其进行了修订，以包括通用人工智能，其通用能力不符合先前定义的风险。最终立法包括对通用人工智能的透明度要求，以及对可能带来系统性风险的高影响通用人工智能的全面评估过程。人工智能法案还包括几项规定，要求特定行动应符合欧盟的国际贸易承诺。
六项双边贸易协议已经包括关于人工智能的条款，其中五项协议是新加坡与其他方之间的协议，以及非洲自由贸易区。美国-欧盟贸易与技术委员会（TTC）解决了包括生成式人工智能在内的几个新兴技术问题，制定了一份跨大西洋人工智能路线图和行为准则。欧盟和印度已建立全球人工智能伙伴关系，旨在到2023年9月就该主题达成谅解备忘录。额外的对话正在开始，中国特别推动与美国进行未来人工智能治理的谈判。
自2023年1月以来，针对人工智能提供者的600项监管发展表明，人工智能领域的监管行动也在不断增加。许多监管机构还利用现有的隐私和消费者保护法律来调查人工智能应用。例如，ChatGPT在2023年因隐私原因在意大利被禁止。中国已对不当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内容应用了其言论规则。在美国，缺乏全面的人工智能立法导致监管机构开始采取行动，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已对ChatGPT展开调查，关注安全和消费者伤害。各行业监管机构也对生成式人工智能采取了直接行动。在新加坡，通过真相计划，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寻求加强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的核心原则。英国已将消费者责任和现有的银行模型风险管理规则应用于人工智能应用。
所有这些国家活动——立法、监管和双边——对于保护公民和社会免受GAI风险至关重要。它还提出了关于不同规则将如何影响GAI的跨境生产、使用和传播的新问题。碎片化将创造并加剧脆弱性，可能削弱各国在安全和保障方面的既定目标，同时造成不平等的竞争环境。考虑现有国际贸易规则来审查这些差异将有助于教育政策制定者了解当前的形势，帮助识别存在差异的领域，并指出额外需要的工作。
关于GAI的国际贸易影响的讨论仍处于初步阶段。如前面各节所述，国内立法和法规已经制定了不同的规则，这将影响GAI的国际贸易，导致削弱GAI风险管理的漏洞。尽管各国政府已共同制定了共同的原则和价值观，但在制定地方法律时，各国对这些原则的不同方面进行了优先考虑。一些国家采取市场导向，鼓励创新。其他国家则采取国家驱动的方法，确保人工智能的发展符合公共安全和其他国家优先事项。最后一种方法是以权利为驱动的方法，必须尊重公民的基本权利。
这三种不同的方法正在为人工智能开发者和用户造成碎片化和摩擦，并可能导致扭曲贸易或歧视性制度，从而破坏世贸组织的规则。国际贸易规则基于几个核心原则，包括：
这些一般原则通过双边、区域或全球协议中的各种条款得以应用，并为应对GAI的国家提供了公平竞争的环境。
然而，在尝试将现有规则应用于GAI的快速创新时，存在严重的缺口。GAI能否在一个国家获得可以在国际上维持的版权？如果一个国家禁止使用其公民的数据来训练GAI，是否会涉及贸易法？在谈判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时，谈判者是否同意在承诺自由化计算服务时允许GAI的无限制贸易，而当时计算服务仅限于商业软件应用？
鉴于适用于GAI的复杂国际贸易和投资问题的数量，以及贸易谈判者理解GAI相关问题所需的新技术知识，WTO应开始：1）学习会议以讨论GAI及其独特特征，2）关于现有国际和国家GAI规则的信息，以及3）对适用于GAI的WTO规则的审查。一旦WTO确定当前规则如何覆盖GAI及潜在的空白，WTO应开始考虑下一步。鉴于GAI的快速发展，这些努力应以加速的步伐进行。
GAI的交叉性质将影响许多WTO条款。以下我们重点关注官员应审查和考虑其对GAI影响的具体贸易条款：
GATS
GAI的性质使得对其使用案例（模式）或位置（来源）进行分类变得具有挑战性，这些是影响GAI在现有GATS规则下处理的技术性、基础性问题。GATS日程包括“计算机及相关服务”部分，但成员国可以证明在作出这些承诺时他们从未设想过GAI。此外，如果公司的运营或产品包括GAI，例如在金融服务公司或多媒体公司的运营中，金融服务或媒体服务的义务是否适用于输出？这些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但对国际贸易规则的执行有重大影响。
GAI可能符合多种“模式”的供应，这可能需要未来考虑一种新的人工智能服务模式。模式1被定义为从一个WTO成员的领土向任何其他WTO成员的领土提供服务（跨境或远程服务提供）。然而，就消费者GAI产品而言，通常用户登录到由GAI服务提供商运营的网站并输入查询，这可以说是一种模式2服务，即消费者出国到GAI服务提供商的“地点”。这种区别意义重大，各国在1994年根据模式类型和提供的服务类型作出了不同的承诺。
随着人工智能开发者思考其运营结构，贸易官员需要考虑如何定义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的来源。是服务器和算法的位置、总部的位置，还是用户的位置？如果一家能源公司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并将其与自己的数据结合以创建新用例，那么来源是能源公司所在的国家，还是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来源的国家？或者，LLM提供者是否应对下游用例负责？
最后，如果GATS适用于特定的GAI服务提供，国家可能会声称有例外来限制GATS的适用，例如国家安全例外。GAI是一种双重用途技术，公司可能会质疑国家安全例外过于宽泛和歧视性。在基于数据保护问题对GAI使用的禁令或限制的情况下，政府可能会声称有例外以保护隐私。各国还可以提出公共道德或文化例外，以证明对GAI在某些图像或言论生产中的使用限制。
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方面的协议（TRIPS）
自2022年以来，几起诉讼突显了与GAI和知识产权相关的挑战。2022年11月，一组软件程序员对微软、OpenAI和GitHub提起了美国集体诉讼，认为GitHub CoPilot产品（可以生成代码）通过抓取受版权保护的代码违反了版权法。Getty Images在英国对Stability GAI提起诉讼，指控其非法复制数百万张受版权保护的图像。公司是否以及如何对受版权保护或商标保护的材料进行GAI训练非常重要，因为数据的广度和多样性对于创建负责任的GAI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在美国，自1988年以来，GAI作品的版权保护一直存在，版权归创建GAI系统的人所有。2023年8月，美国地区法院法官裁定，GAI生成的艺术作品不受版权法保护，这引发了对GAI创作作品未来保护的质疑。
TRIPS协议概述了版权保护的范围，具体说明了其涵盖的内容类型，包括计算机程序和数据汇编的条款。第10条规定：“数据或其他材料的汇编，无论是机器可读形式还是其他形式，由于其内容的选择或排列构成智力创作，应作为此类作品受到保护。”这段话似乎涵盖了GAI创作的材料，但根据《伯尔尼公约》，著作权仅归于人类。对TRIPS的更新可以帮助澄清GAI生成的材料是否可以获得版权，GAI如何使用已获得版权的材料，在哪些情况下GAI生成的材料应当获得版权保护，以及这种保护可能与传统保护的不同之处。
专利是国际贸易法需要考虑GAI更新的另一个领域。GAI可以帮助开发新药、制造方法和软件。所有这些都受到专利保护；然而，专利法假设发明者是人类。GAI可能会加速创造新的可专利想法，而无需特定的人类干预，这引发了关于GAI开发的可专利想法的法律框架的问题。版权属于AI模型的创建者还是使用该模型创建新内容的公司？
货物贸易
GATS对GAI的应用涉及依赖复杂供应链的特定硬件，这些供应链需要跨越国界。
半导体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所需的处理过程中尤为重要。半导体是推动生成式人工智能革命的基础架构。在过去的10年中，全球半导体芯片的销售额从3000亿美元翻了一番，达到超过6000亿美元，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负责全球芯片制造的超过25%。此外，即使美国制造商生产半导体，半导体生态系统的多个阶段也可以在其他国家进行。
美国积极推动国内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和扩张，通过了《芯片法案》下的新激励措施。除了增加国内生产的激励外，拜登政府计划在2025年将对中国传统半导体的关税从25%提高到50%，反映出对中国产业政策扭曲贸易并可能损害美国产业的担忧。同时，美国商务部正在限制向中国和其他敌对外国势力出口某些创新芯片，包括为GAI应用设计的半导体。中国在2022年底向世贸组织提起诉讼，挑战这些限制。欧盟也通过了立法和激励措施，以促进其半导体产业。
除了半导体，各种硬件组件如计算机服务器——由中央处理单元（CPU）、图形处理单元（GPU）和边缘人工智能硬件及传感器供电——用于训练人工智能、处理查询并为众多人工智能应用提供输出。
发展
随着大国利用产业政策加速国内在推动GAI所需硬件生产方面的努力，世界其他地区无法为其国内产业提供类似的激励。
未来的WTO讨论应更多关注这一技术的跨境传播，纳入能力建设和发展援助。
在最近于2024年6月在世贸组织举行的全球贸易援助审查活动中，各国讨论了如何确保AI和GAI的惠益有助于发展和减贫，并创造一种“竞相争夺（race to the top）”的局面。扩大数字鸿沟的风险进一步凸显了这项工作的紧迫性，因为发展中国家可能没有必要的人员或资源，为制定有关全球信息和地理分配的规则提供有意义的投入。此外，全球AI的发展主要集中在少数几个国家，用于培训的数据也主要来自这些地区，这就造成了偏差和扭曲。世贸组织今后的讨论应更多地关注这一技术的跨境传播，并纳入能力建设和发展援助。
商品和服务的非关税壁垒
世贸组织技术性贸易壁垒（TBT）委员会关注因国内法规或其他“边界内”要求而导致的商品贸易壁垒。关于国内法规的新联合声明倡议（JSI）关注服务领域的类似问题，但仅针对部分世贸组织成员。随着成员国继续制定关于GAI的立法和法规，差异和变动可能会限制GAI可以执行的服务的运作或范围，从而扭曲跨境贸易。TBT委员会已经召开了专注于GAI的会议，世贸组织2018年世界贸易报告中包含了对GAI将带来的机遇和问题的广泛预览。
TBT委员会鼓励透明度，因为成员国可以分享其国内努力的信息，并帮助建立全球发展的共同基础。世贸组织可以鼓励成员国提交其GAI立法或法规，以便其他国家了解正在开发的模型并评估其潜在的贸易问题。世贸组织还可以呼吁外部标准制定机构审查特定问题或制定共同的全球指南，从而创造一个更连贯的国际监管环境，促进安全、可靠和负责任的GAI。
卫生与植物检疫（SPS）协议提供了一个例子，说明如何通过在技术性贸易壁垒（TBT）委员会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促进跨境GAI系统的透明度和验证。关于食品安全，SPS协议旨在确保食品能够安全地跨境交易，提供指导，并要求专家标准制定机构制定全球规则。这防止了多个相互冲突的标准，反而鼓励国际贸易。类似的过程可以在GAI方面展开，世贸组织委员会与外部国际标准制定机构合作，以确保跨境部署的GAI系统的安全，同时也鼓励该技术的贸易。
最后，技术性贸易壁垒委员会和卫生和植物检疫措施委员会的工作有助于推动有关全球审定和评估及其产出透明度的对话。人类需要清楚地了解什么时候图像是真实的，什么时候图像是由GAI生成的。此外，GAI必须能够识别何时从合成数据中学习，以防止模型崩溃。
解决这一风险的技术手段已经出现；谷歌已经率先为GAI生成的内容提供了水印服务。Twilio公司表示，它将在为企业提供的GAI 服务上贴上“营养标签”，以明确有关隐私、功能和数据的信息。尽管如此，这些标准的政策和国际化仍至关重要。
补贴
WTO 补贴规则涵盖政府对生产者的支持，补贴的类型、特定性以及是否造成损害决定其是否合法或可允许。目前的WTO补贴规则不涵盖服务，例如GAI，但涵盖用于生产AI（即半导体）的商品。因此，目前的补贴规则可能涵盖生产GAI所需的硬件，但利用这些规则限制给予GAI公司用于生产GAI的软件、源代码或算法的特定补贴将面临挑战。可能需要新的规则来界定GAI开发的可接受和不可接受的补贴，以确保公平竞争。
数字贸易和跨境数据流的优惠贸易协议
跨境数据规则、数据本地化以及对源代码和算法的保护都是数字贸易协议的重要元素，这些元素可以为GAI开发者提供清晰度并降低监管风险。围绕GAI建立规则，可能会在数字协议的基础上发展，这将使用户、开发者和监管者受益。2023年的一项关于数字贸易规则的学术研究发现，建立数字贸易规则在促进这些服务的出口和降低贸易成本方面具有重要意义。该研究中最有趣的发现是，数字贸易规则对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好处最大。
具体的跨境数据规则对一般AI非常重要，因为这些规则既规定了创建一般AI所需的投入，也规定了一般AI模型和算法的潜在产出。虽然有六项双边和区域贸易协定包含了GAI条款，但这些条款目前在世贸组织法律中并不存在。关于世贸组织电子商务联合执行倡议的谈判包括跨境数据流和数据本地化，这些都是GAI所需要的。然而，这些条款目前尚未得到解决，因此，关于跨境数据流的全球优惠规则也是东拼西凑。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定》（USMCA）和《太平洋全面进步贸易伙伴关系协定》（CPTPP）提供了最全面、最新的数据规则范例。从执法角度看，还有一些潜在的重要跨境数据规则也适用于GAI，但这些规则超出了本文的范围。
劳动和环境条款
GAI将对未来的工作和教育产生变革性的影响。虽然WTO协议通常不包括具体的劳动条款，但WTO应该考虑国际贸易中GAI的就业影响，因为GAI可能会加剧贸易协议的其他影响。
工会担心GAI会对某些行业的就业产生重大影响。最近几次罢工，例如美国编剧协会的罢工，提出了限制GAI使用的要求。美国酒店工人联合会UNITE HERE Local 11对应用Instawork提供的GAI服务提出了监管投诉（该服务被一家酒店使用），声称这不公平地惩罚了一名行使罢工权利的酒店工人。GAI的劳动影响也是WTO应该考虑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GAI在传统行业以及像零工经济这样的新兴行业中的使用，可能会产生新的跨境影响，官员们应该考虑和讨论。麦肯锡估计，到2030年，美国经济中近30%的工作时间可能会被自动化。一项对100多位人力资源领导者的盖洛普调查发现，72%认为GAI将在未来三年内取代他们组织中的工作。
最后，由于GAI需要大量的计算能力，它也需要大量的能源。国际能源署预计，到2026年，来自人工智能、数据中心和加密货币的全球电力需求将上升至800太瓦时（TWh），比2022年的460TWh 增加75%。当前的贸易规则并未解决这一问题的环境或气候影响，但该问题正在其他论坛中讨论。再次强调，这可能是世贸组织可以考虑解决的问题，因为促进GAI的贸易协议可能也会导致能源消费的增加。
参考文献：https://www.weforum.org/publications/chatwto-an-analysis-of-generative-artificial-intelligence-and-international-trade/
